核心价值观:宁可架上药生尘,但愿世间人无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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拥抱院外处方药,互联网医疗也要“脱虚向实”?

      " 医药为用,性命所系。"

      一千八百多年前,生活在三国魏与西晋之交的医学家王叔和,写下感悟。一千八百多年后的今天,尤其是在一些疫情封控地区,众多患者面临用药难买药困难的问题,这句古话反而更加发人深省。

      用药难,主要难在处方药,尤其是一些需要长期服药的慢性病用药。这类产品,无法像 OTC 药那样灵活购买或者替代。尽管各地已有众多政策出台,支持一次性购买和医保报销更长周期的药品,但落实到患者个人,意料之外的情况总是难以避免。

      正因为如此,当阿里健康、京东健康、圆心科技、叮当健康等众多互联网医疗企业,纷纷将处方药和慢病用药纳入自己的广阔版图时,当他们也把线下药店开到医院旁边时," 互联网医疗卖药 " 的论断,理应得到一些新解读。

      互联网医疗的处方药 " 触电 " 史

      2020 年 11 月 12 日,国家药监局发布《药品网络销售监督管理办法(征求意见稿)》,该文件提出,在确保电子处方来源真实、可靠的前提下,允许网络销售处方药。回溯历史,处方药 " 上网 " 政策多次更迭,但最终还是将有限权利下放给平台。

      从另一个层面看,这也是与国家支持处方药外流趋势相呼应。2015 年,国务院发布医改试点指导意见:在 100 多个试点城市,公立医院的药占比必须降到 30% 以下。此后政策继续延伸,大量处方药开始流向院边药房、DTP 药房、网络渠道。

      相对而言,互联网医疗在承接处方药方面受到的关注会比传统药房稍多,一方面是产业自身更积极地争取认可,另一方面,政策也在探索患者体验的改善,而互联网渠道的高效必不可少。站在医院角度,他们乐于把自己的互联网医院职能建设留给更专业的人,而互联网医疗企业从中收获对医疗体系的打通。

      不过,落实到药品流通,实操比理论困难得多。回到互联网医疗接触处方药之前,两大核心阻碍处方电子化和医保支付摆在面前。

      前者,目前已经得到了比较好的解决。对阿里健康、京东健康、圆心科技旗下的妙手医生等问诊平台来说,在线开具处方然后配发药物,已经是很正常的流程。

      后者,由于各地医保支付体系本身并没有实现一盘棋,因此互联网医疗企业只能在自己的重点地区实现和医保的 " 互联互通 "。

      尽管如此,互联网医疗抓住处方药院外市场的愿景是不变的。既然处方外流已成既定事实,那它实际上成为了连接医患的绝佳跳板,而 OTC 药品因为专业性和必要性不够,是缺乏这种效力的。

      这催生了一些重视乃至专注于处方药、特药院外零售的互联网医疗企业:

      定位于肿瘤疾病领域的思派健康,2021 年特药药房营收 31.4 亿,占总营收比例 87%。

      立足患者医疗服务全生命周期冲刺港交所的圆心科技,零售额约 85% 来自处方药销售。截至 2021 年 12 月 31 日,圆心科技线上及线下平台提供约 56800 个品种的产品,产品组合涵盖国家药监局自 2015 年起批准的 83 款肿瘤创新药中的 60 款,超过 1800 个库存单位为心血管疾病的处方药。

      体量更大的阿里健康,2022 财年处方药业务收入增长 105.2%。

      把药店开到三甲医院门口去

      药店,本身是医药 + 零售 + 服务三种属性集合的产物,尤其是承接处方药外流时,大部分药品想真正打进医患关系链,第一步是到离医院最近的地方去。

      原因很简单,单纯依靠互联网医疗企业自己的互联网医院体系,难以支撑规模效应。而目前停留在线下的众多患者,才是短期的最佳入口。

      举个例子,作为湖南乃至整个南方地区都排名前列的知名医院,中南大学湘雅医院有十余个专科综合排名位列全国前十,也吸引着全国各地的患者。

      因此,中南大学湘雅医院附近一街之隔,密集分布着包括京东、阿里健康、圆心科技等互联网医疗企业的实体药房,和老百姓、益丰、达嘉维康等传统药房、DTP 药房品牌的门店,总数接近 20 家。抢占院外处方药的地缘竞争之大,可见一斑。

      圆心科技创始人何涛曾经判断,未来常规用药、慢性病用药都会逐渐社会化。他说:" 在这里面我们有个非常清楚的模型,叫做构建离处方最近的距离,药房一定要在患者离院后的主通道上,要非常容易可及。"

      截至 2021 年 12 月 31 日,圆心科技旗下有 264 家药房,覆盖 327 家三甲医院,有 176 家药房位于医院 300 米范围内。思派健康有 91 家特药药房,其中 42 家获得 " 大病医保双通道资质 "。近水楼台先得月,是大家共同的梦想。

      入口的代价在于,重资产、重运营、重服务属性,对线下投入提出持续挑战。思派健康,圆心科技,以及虽然不专注于处方药、但坚持线下自建药店的叮当健康,都面临着明显的亏损。

不过,就 2021 年的数据而言,各家都实现较好的同比增长:

      叮当健康营收 37 亿元,同比增长 65%;

      思派健康营收 34.7 亿元,同比增长 29%;

      圆心科技营收 59.38 亿元,同比增长 63.6%。

      圆心科技在高基数情况下依然实现高增速,就来自于其院外综合患者服务收入,也就是院外药房服务及院外医疗服务、自营药房客户群的增长。

      传统药房的高毛利产品是保健品,普通 OTC 药物利润空间参差不齐,引流意义更大。而院外处方药、慢病药、特新药的特点,往往受到医药相关政策的影响,呈现高单价、低毛利。思派健康 2021 年的毛利率是 8.2%,圆心科技则为 9%。

      有意思的是,叮当健康、思派健康、圆心科技三者中,圆心科技 2021 年的亏损额度是最小的。增长快,亏损克制,这可能是成长型企业比较理想的状态。

      虽然传统药房野心勃勃、国药药房虎视眈眈,互联网医疗在做处方药和特药药房布局时,更应该明确,自己不是为了赚取这一时的现金流,而是为了给自己的飞轮效应提供原始动力。

      圆心科技创始人何涛就曾把院边药房,定位于本地的药品服务中心:" 不管到店还是到家,其实都要解决一个便利性的问题,而本地的店其实是最佳路径,再加上线上医保支付的放开,医保本身也是属地化管理的,这可能是未来构建复诊、包括慢病用药的一个主要形态。"

      从传统品牌药房的表现来看,医药零售原本就是个规模生意,门店首先是一切的入口。市场曾经愿意给互联网医疗更高估值,就是看重它们抓住入口,但不停留于入口的野心。

      水大鱼大,为何不好抓?

      医药险的故事里,药可能是永恒的纽带。毕竟对许多慢病患者来说,一次处方之后,需要的只是长期服药。

      然而,这个视角是不够深入的。药的价值判断,关联因素很多。从整个供应路径看,药房数量、处方量、销售订单量、供应商数量、药师数量等指标,应当形成有效的正相关增长,这是可以验证医药平台真正的销售效果。

      举个例子,圆心药房、思派健康在对患者销售药品时,同时也是在帮助源头医药厂商打开市场。这个入口不仅仅是互联网医疗进入患者全病程的入口,也是医药公司需要的营销入口。而很多医药企业,需要的正是这样的渠道帮自己打开局面。

      比如,泽璟制药是一家专注于肿瘤、出血及血液疾病、肝胆疾病等多个治疗领域的创新药企业,它与国药集团、上海医药、圆心科技、1 药网等多个渠道,在全国 DTP 药房等领域开展合作。

      这样的企业还有很多,2021 年,国家药监局药品审评中心副主任周思源公开表示:" 我们的创新药开始了量变的过程。"

      在处方药外流背景下,互联网医疗企业要抓住的不仅仅是患者和医院,更有那些需要变现的药企。就像在圆心科技招股书中,客户、供应商、服务的医药公司数量等等 B 端的指标,一样在高速增长。

      这是一场长期的互助,核心目的是,互联网医疗平台要让自己的角色不止于平台和渠道,而是要为医院、患者、药企带来附加价值。

      更准确地说,互联网医疗是服务于就医场景的,场景里有哪些环节,它就应该思考解决这个环节的问题,而不是过度关注互联网自身擅长做什么。

      互联网 + 医疗终究需要两手抓,这是一件难却正确的事。

      圆心科技创始人何涛的想法是:"(医药险)这几个要素在传统的体系中是割裂的,现在要看谁能将其联动好,而且这些业务有自己的节奏,有时我们会以某一个业务为杠杆去实现快速的规模化,然后再去进行非对称的竞争。"

相比之下,患者的不信任、医保支付打通速度慢等等 " 老大难 " 问题,反而是随着时间最容易解决的。

      一百多年前,德国心理学家卡尔 · 布勒提出 "Aha moment" 概念—— " 啊哈时刻 ",定义为一个顿悟的节点,让人对之前一些不明朗的局面产生深入认识。

      互联网医疗经常被诟病,华丽的表皮之下尽是 " 问诊 + 卖药 "。但假设有那么少数几家企业,能够从卖药中找到杠杆的支点,撬起更有价值的战略,互联网医疗自然会迎来自己的 " 啊哈时刻 "。


      文 | 港股研究社(ID:ganggushe)

      http://tech.ikanchai.com/article/20220610/482784.shtml